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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

那一晚的事件结束后,我故意地避开刘莹和夏露,幸运的是我没有遇上她们,正常地上了一天课,找回了自己的日常生活的感觉。平日里千方百计试图逃掉的课,在此时的我面前,那是多么地宝贵和美好。

之后一天,顾仁哲又联系了我,他即将启程前往澳门将我们的未来押上赌桌。据他的说法,是要与我做一个暂时的道别。

他与我约定在旧时一直聚会的那个餐厅见面。那个餐厅充满了回忆,虽说是个我家附近老街边的一家小饭店罢了,但是却如同我们的秘密基地一般,所有的秘密和计划都会在那里商谈,甚至还会带着自己珍视的女孩子来到这一家简陋、袖珍的饭店中来美餐一顿,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就是能够分享的最大的财富了。那就是我们的青春,可以这么说。

走进店内,老板就与我打了招呼,作为多年盘踞店内的老客户,他自然是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还不断地感叹着,我们长大了就不愿意再来了。我礼貌地回应着他,随后往店内走,顾仁哲早已在我们的老座位上等着我了,悠闲地沏着茶,看着报纸,由于我们常年盘踞店内影响店内生意,所以老板特意在最里面加了一张小桌子专供我们使用。

“哟,来啦。”

顾仁哲一年不见,仔细一看他的模样,已然是一副社会人的姿态了。他穿着白色的男士衬衫,戴着一块我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精致的手表,他就是喜欢些冷门的、不被大众所熟知的独特的品牌。只是他那蓬松懒散的发型倒是不怎么像是个都市白领的模样,不过这正好成为了他最明显的特征,尽管一身正装,却依旧给人一种懒散休闲的形象。

我坐了下来,“你怎么还没走,学校还读吗?”

他笑着摆弄着手机,“学校?暂时缓缓好了。先去澳门凑钱去呗,这充满新奇和挑战的旅程!喂,真的不一起去嘛?”

我厌烦地摇了摇头,能把钱交给他就不错了,我不希望我的生活再一次被他人打乱节奏了,让我看着他在澳门挥金如土,放肆浪荡?

我做不到。

“这可是全新的人生啊,你怎么就不感到兴奋呢。”顾仁哲拍着我的肩膀,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愉快的表情,“我的朋友啊,等我回来,我们就是能够站在这座城市顶点的人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烦恼我们,我们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传奇。”

我拿起茶杯,喝着茶,敷衍地笑笑回应他。我根本对他的梦想不感兴趣,原本我以为我的欲望在于破坏,经过刘莹的事件后,我终于发现我心底里所想的只是逃避,从这座城市中逃离出去,我对如今的平静的日常生活已经厌倦、绝望到不想去改变,只是想带着刘莹,彻底地离开这座城市,从此不问世事罢了。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所期待的仅仅只是逃离原本的生活,而非破坏自己的日常生活。

相比于顾仁哲如此高涨的情绪和远大的理想,似乎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绝望的懦夫。可是,这又何妨呢?人生的意义难道就必须是要在一个残酷的战场比出个高下,站在顶点蔑视所有脚下的人吗?

顾仁哲看着我如此平淡的反应,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温和了,什么事都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你对自己二十一岁以后的人生就没有什么期待吗?”

“为什么特意要对二十一岁以后的人生有期待?”其实我早就对所有的事情感到绝望了,这个垃圾的社会,早点完蛋就好了。人和人之间充满了欺瞒和背叛,信任被辜负,感情被破坏,每个人都像蝼蚁一般地在社会中挣扎,进行着相互的踩踏,只为早日爬上更高的地方,压榨自己曾经待过的阶层。在人与人的权与利的斗争之间,任何想象得到的肮脏罪恶的勾当都能做得出来,这就是人类本性的险恶。真是让我作呕。

“二十一岁啊,这是可以进赌场的岁数,这就是你作为一个成年人能够担负自己做出的决定的认可,证明你已经有能力将筹码摆上赌桌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了,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能力,如果你没有勇气和担当,你绝对做不到。还有啊,美国人可是把喝酒的年龄设定在二十一岁后,二十一岁才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的标志啊!”

我静静地喝着茶听他说着自己的一派胡言,我认为他这只是在为自己放纵的赌性开脱罢了。

“你要是输光了,我提刀来杀了你。”

顾仁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绝对不会输光的,但是为了尽快达成目标,所冒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是无所谓,夏露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她哪天就被她爸给抓回去了。”

“你没问题就行了,夏露那边我已经解决了,只要我能凑到钱,无论多久都可以。我和她还是好好聊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认识了没几天,不过我觉得她可以理解我。”

提到夏露,顾仁哲倒是难得地对某个人产生了兴趣了,看着他充满赞许的眼神,我问他,“看上夏露了?”

顾仁哲不屑地看了看我,“不不不,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但是非常危险。我觉得夏露很特别,我很感兴趣,不过肯定不会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说?”

顾仁哲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稍稍靠我凑近了一些,“她很有能力,想法也很独特,从她和我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可以理解我的野心,你明白吗?她知道我想要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就是说,她很会读人心吧。不过,这个能力很让人惊奇,也很危险。我猜不透这个女人,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对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就是单纯的……生意关系吧,可以这么说。”

“理解不了。”这家伙就是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差,也难为他靠着这样的语言技巧混迹在社会上。

“就是啊,我被她看透了,但是我看不透她,这让我觉得很不爽,有一种火大的感觉,就像是别人看到了你的**,但是你却看不到别人的,那会让你觉得很羞愧。从她的言语谈吐来看,我觉得她有很大的人格缺陷,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好在她对我不感兴趣,所以我和她能够很好地维持这个生意关系。哎,白夏啊,你身边有这么独特的女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认识她也没有多久,根本不了解她,也不在乎。”

顾仁哲露出了一副担忧的表情,“危险啊危险,白夏,”他抓住我的手,神情凝重,这让我感到不适,“感觉夏露对你挺有兴趣的,但是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喜欢你,但是……哎呀,怎么说好呢,她的喜欢有些病态吧,不止是那种单纯的喜欢,在这里面还掺杂了其他的感觉,说不出来。我一直语文不太好啊。”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夹着菜,喝着茶,完全没有把顾仁哲的话听进去。

“反正啊,我觉得夏露这个人,很有意思,是个很特别的人,不过呢,我觉得她人格有很大缺陷,不是个正常人。她行走在一个很危险的边缘,简单地说,我觉得她可能……”顾仁哲指了指脑袋,“精神方面有问题。和我说话的时候,经常吐露出一些奇怪的话语,她常常会提起你,你小心点好啊,你这家伙对身边发生的事反应太慢了,总是被动地接受,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这样危险。”

夏露虽然与我当初认识她时的形象反差有点大,但是我倒不认为她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她只是和我一样有些怪而已,怪人之间互相吸引,也算是情有可原吧,我倒是觉得顾仁哲像是在胡说八道。

“你想太多了,而且我和夏露只是生意关系,和你们一样。我根本不关心她怎么样,我只在乎刘莹。”

说起刘莹,顾仁哲立马就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真是不知道你喜欢刘莹哪里。我觉得喜欢一个人,肯定是因为那个人有特别之处能够吸引我……”

“像夏露那样?”

顾仁哲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继续说道,“夏露也算是某种特别吧,但是那种特别不吸引我,反而会让我对她感到警惕。倒是沈倩啊,挺特别的,蛮不错的。至于刘莹,我觉得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都能和她很像,完全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真是不明白你搞什么鬼。”

“普通的就不好吗?在我看来,她很真实、很纯洁,我喜欢这样朴素的感觉。”

“这可不叫朴素啊,这叫做平凡,或者说,庸俗吧。这就是个再庸俗不过的女人了,完全没有任何让人提得起兴趣的地方,考虑着庸俗女人考虑的东西,过着庸俗女人该有的生活。无趣,完全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新鲜感。白夏,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单身女性或者人妻**吗?”

“因为寂寞无聊。”

“对,就是这个。庸俗的女人都会空虚寂寞,然后她们会在自己庸俗的人生里找乐子,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破坏自己的日常,却又找到**和刺激呢?**呗,**呗。深夜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共度一夜,除了彼此之外谁都不知道,第二天再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在深夜的激情中体验突破庸俗生活的刺激,获得短暂的满足后第二天继续庸俗的生活。就这样,她们这辈子都会被这庸俗的生活所禁锢,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糟蹋着自己,永远地活在苦恼和空虚之中。白夏,你可以睡任何一个俗气的女人,和她们共度一夜,但是共度一生的话,那会是很痛苦的。”

我冷漠地看着他,“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说啊,刘莹实在是太普通了,很无趣,何苦要这么眷恋着她。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像她一样的女人。”

“你不了解她。你不明白她的特别之处而已。”

“可能吧。所以我就说说我的看法而已,在我看来,刘莹完全不吸引人,甚至还不如夏露。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起夏露来说,是个正常人。”

“刘莹不可能会是那种靠**来消磨自己的生活的自甘堕落的人。”

对,在我心中,她是那么地纯洁,那么地神圣。那副胴体是多么地不可触碰,光辉闪耀,绝不由得玷污。

“嗯,不说这个。说起**啊,我觉得是时候了。来吧,白夏,二十一岁的成人礼。反正刚过我生日没几天,差不多正好是这个时候。”

“哈?”

我不太敢相信他想做什么。这家伙,可是从我认识他起就有无数个女生追求的角色,不得不说真是招致我和其他男生的一致厌恶,明明与我们没有明显的差别,却总是能讨女生的欢心,所以说女生真是种猜不透的生物。而他,在漫长的学生岁月中,没有答应任何一个女生,一直保持着孤傲的单身。但是,就在刚刚开始的二十一岁,他竟然直接准备寻找**?

“我不是以前和你说过的吗?我的人生计划,现在正是这个时候了。时机已经到来,我觉得是时候进行初次的性体验了。”

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确实,他曾经和我说过,二十一岁是时候进行自己的初次性体验了,因为对于自己的人生来说,缺少性体验是不完整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按照计划执行自己的人生。

“不要。这种无聊的、不正经的事情,我不想做。”

“哎,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啊、**啊的确是很无聊,也只有无聊的人会做,但是我们不一样。白夏,你永远要记住,我们是很独特的,绝不能和那些被欲望熏心的俗人们同流合污,我们是带着目的去的,这不是为了排解寂寞或者寻找刺激,我们要去做的,是体验人生获得启示,如何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完整。和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至今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和一个女人睡觉那是一件再普通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来吧,我们去进行第一次的尝试。”

顾仁哲没有留给我再去思考的机会,他买了单,拉着我就跑去了市区的一家酒吧。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如果要说的话,我当然会感到寂寞,会感到苦闷,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睡上一觉说不定会感到很舒服很解放,但是我的良心不会让我这么做,这不是我所能够接受的事情,但是事实上,我还是在顾仁哲的指引下和他去了酒吧,并希望找到惊喜。这就是我的软弱吧,明知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我依旧输给了欲望。也许是刘莹那件事给我的刺激吧,我承认,现在会开始后悔,为什么那晚没有直接和她做了。

顾仁哲挑选了一家别有情调的酒吧,和那些放着疯狂的摇滚乐,里面的人狂放地跳着舞,吸着毒,喝着酒,抽着烟,甩着头的狂欢之地不同,这家酒吧静的出奇,店内有位优雅的钢琴师弹奏着李斯特的爱之梦,舒缓悠扬的琴声将店内变成了一个别致的乐园。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位子上和气地谈论着、说笑着。店内昏黄的灯光让人感到了夜色的浪漫,吧台上摆着上百种好酒,调酒师娴熟的调配着酒,整个店的装潢显得十分典雅,与隔壁那些摇滚派的几乎是两个世界。

顾仁哲带着我在吧台上坐下。

“两杯长岛冰茶,谢谢,”顾仁哲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寻找着猎物,然后将视线放到了我身上,“哎,你放轻松点。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但是凭借前人的经验,现在一定要保持放松的心态。”

“不,我本来就不想尝试。我不想和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睡觉,那根本没有意思。”

顾仁哲拍了拍我以示安慰,“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有点收获再回去。”

我看着他四处张望的样子,那眉毛似乎要飞到天上去,完全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我忍不住想打击他,“你这副样子,真的找得到吗?真替你着急。”

顾仁哲倒是一脸乐观的模样,拿起酒悠闲地喝了一口,说道,“人啊,其实男女都一样,男的会饥渴寂寞,女的也是一样的。要是想找,女人到处都是啊。唯一一点不一样的是,几乎男人都是主动的,女人都是被动的。这是由于传统观念所造成的,虽说无论男女,如果你发现那个家伙是个热衷于**或者**的人,你一定会觉得他恶心,但是如果那是个男人,尽管你会觉得厌恶,可是你依旧会佩服他的能力,你的厌恶更像是嫉妒,但如果那是个女人,你就会觉得她是个**不堪的女人,别说你会不会佩服她了,恐怕大部分人都会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吧。可是呢,事实上,男女在这方面的需求是一样的,**和**对于男女来说又是你情我愿的,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分出个主动被动或者男尊女卑的区别。我们人啊,因为有文化传统,所以才会受束缚,凭什么女人就不能自由地追求性的解放呢?凭什么男人风流就是受欢迎,而女人风流则是贱人呢?这就是社会主流传统给我制造的屏障,正因为有了这个屏障,社会才有了道德标准,这既创造了秩序,也带来了不平等,我就一直很不喜欢被传统束缚着,当然,大部分人都不希望被传统所束缚。所以说啊,只要抓住这一点,那就是抓住女人的心了,因为来这里消遣的女人,都是来寻找自我的解放的。提供解放的机会,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根本无心听他的长篇大论,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我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听着钢琴曲。这间酒吧对于自己消遣来说也是很不错的,我想着下次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来这里喝喝酒。

就在这时,一个我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出现了。这就发生在刹那之间的事,我喝着酒,转过头,看到昏黄的灯光下,有一对男女从座椅上起身。当他们走近我,从吧台边晃过时,我惊愕了。我看着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相互依靠着走出酒吧。那个男人我从没见过,就好似在街上看到的任何一个男人一样普通得我无法记住。那个女人,我一辈子难以忘记,她那一头秀发,那泛着红晕的鼓起的酒窝,那甜美的微笑,那让我沉醉的身材……

不,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我的幻觉,现在一定是在做梦。我要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把酒洒在了自己的脸上,我闭上眼睛,对,现在是在床上,宿舍那张咯吱咯吱响的铁架床,我睡在上面,生硬的木板咯得我难受,但是我感觉得到枕头柔软的触感,我的室友正在桌前播放着爱之梦,那真是令我不快的音乐。但是,没关系,我在寝室里,醒来以后,我的日常生活又会开始转动了。

我睁开眼睛,不,这里不是寝室,我耳边传来的是由专员弹奏的爱之梦,眼前是空空如也的酒杯,酒杯放在吧台上,调酒师正在忙碌地挑着酒,他的身后是上百种的名酒,在我的身旁,顾仁哲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刘莹正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出去。

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现在的状况了,顾仁哲口中啧啧啧地说着,“这可真是好运气。算你不走运了,刚才你差点就可以约她了。”

我现在有一种想把眼前的酒杯砸在他头上的冲动,但是我还是抑制住了。

顾仁哲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现在你对她是怎么想的?你还是否能像以前那样喜欢她?算啦,今晚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作为安慰,找个同样失意的女人一起共度良宵好了。”

现在我只对这件事感到了恶心,我甩开了他的手,却动弹不得,似乎我的脚一接触到地面就天旋地转,找不到方向。我只好牢牢地盯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酒杯,强忍住砸自己头的冲动。

顾仁哲再没有多说话,他明白我此刻已然是无法清晰地辨明现在是何状况了。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弃他的计划,他就是这样一个坚持自己的计划,从不考虑别人的家伙。很快,他果真勾搭到了两个同行前来发泄情感的庸俗的女人,一个女人比较高,化着浓妆,像是个妖艳的姐姐,另一个女人比较矮小,性格比较害羞,那装扮好像是同行的伙伴帮她化的,显得根本不适合她,像是个初次来的小妹妹。那个高挑的女人滔滔不绝地和顾仁哲说着,她是带着好朋友来的,也就是这个矮小害羞的女孩子。她说这个女孩子被男朋友背叛了,心里难受,所以特地来酒吧放纵一下,去完隔壁的摇滚派就想来这里休息一下。顾仁哲和这个高挑的女人不停地换着话题,从天说到地,从没想到他能够与女人谈论那么多,他们有说有笑甚是愉快,而我则依旧双目无神地喝着闷酒,那个矮小的女孩子也不怎么说话,只有那个高挑的女人喊到她时,她才会回应几句,其余时间只是坐着,也不喝酒,只是看着我阴郁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之后当然是很顺利,聊到深夜了自然是不会简单到把女孩送回家的,顾仁哲顺理成章地把那个高挑的女人带去了房间,这是自然,既然他能和她聊得那么愉快,说明那个高挑的女人更加有特点,更加吸引他,而这个矮小的女孩则像是个茫然无措的小女孩,她就被我领进了房间。

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想着刘莹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就感到钻心的疼痛,好像胸口一下子就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想到那个场景,我既感到恶心,又想要报复。

该怎么报复,就用面前这个女孩。

我锁上房门,把她甩到了床上,粗暴地压住她。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愁眉苦脸地看着我,脸上的紧张、恐惧和悲伤即使是醉酒的我也能够看得出来。

我犹豫了,我想要关上电灯,闭上双眼,狂野地撕开她的衣服,粗暴地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想象着刘莹在我面前,在她痛苦的哭喊呻吟中达到自己的高潮。我本应该这么做,或许这也是一个失恋的女人在绝望之下所希望的。男人渴望侵犯,女人渴望被侵犯。这是雌雄的本性。

可是,我却下不去手。我看着她那错杂的表情,一头黑发散开有一种特别的美,那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悲伤。

“没做过吗?”

她没有说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来做这个。”

我从她身上离开,坐到了地上,看着她那纯洁悲伤的眼神,我已然没有了兴致。

“不知道。”她轻声地说着,她的声音很甜。

“我啊,刚才看到自己深爱的人,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出了酒吧。心都碎了,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掏空了。曾经我认为的纯洁的她,没想到会做这样的事,其实我很混乱啊,不知道该为了自己而难过,还是为了她而难过。恐怕现在这时候,她已经在和一个陌生人翻云覆雨了吧。”

她坐了起来,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不希望她做这种事啊。不希望她是这么庸俗的人。不过现在多多少少可以理解吧,一个失意、空虚的人,总是想找个人拥抱,得到安慰或者爱,即使哪怕只有一个夜晚,”我苦涩地笑着,“没想到我还是在试着了解她,和她接近。有些事,我一个人恐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试着去了解或者想去了解,但如果某件事她做了,我一定会去试着学习,去理解、去思考,我想和她靠得更近一点。”

那个女孩若有所思地坐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不是自己想来的吧。你只是被你的朋友拖着来的吧。你只是想找个安慰,她却试着拖你下水,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那个女孩点了点头,“很害怕,”她颤抖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孤单很想哭,却无处发泄,然后她就带着我来玩,说这样可以发泄。”

她哭了,眼泪流了下来,洗净了刚才的罪恶和混沌,“其实我不想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人背叛的话,只要坚强起来,一个人活得更加好就行了。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中充满了幻想和情欲。”

她双手环抱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尽情地哭着,释放着被深爱之人背叛的郁闷。

她和我一样,都是被深爱之人背叛了,理所应当应该互相安慰,抱着取暖,可是我却无论如何无法做出这件事。

“你,还是个处女吗?”

“只和他做过一次,很疼,所以不想有第二次了。”她抽泣着说。

“好好对自己,不要让自己自甘堕落。茫然无措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有一整个天空足够你的想象。我觉得人啊,应该是相互支撑着努力地向更高的境界进发的,而不是互相将对方拖入更深的泥潭。即使你是一个人,也可以活得精彩。”

没想到我这个如此消极、绝望的人,倒会是个懂得安慰、劝人向上的家伙。

“嗯,你,真是温柔。”

“温柔有时候也会伤人吧,我朋友是这么和我说的。”

“过分的温柔就会变成怯懦吧,不过对我来说,你恰到好处。”

“这只是因为我们仅仅只会有这一面之缘吧。”

“也许。”女孩若有所思地说着,脸上两道泪痕,但却露出了天真的少女般的羞怯,“好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夏。”

女孩看着吊灯,想了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纯白的夏天吗?不错的名字,人如其名一般地温柔。”

“你这么说可真是抬举我了。”

“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如果我们睡过的话,你还会这样问我吗?”

“也许还是会问,因为你肯定一样如此温柔。”

我浅笑了一下,这样纯洁天真的少女,我该怎么去玷污,“可能会吧,命运会决定的。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说我一早就走了吧。”

我站起身来,她同时起身,热情地拥抱了我,“谢谢今晚遇到的是你,让我再依偎一会吧。”

“不用感谢我,我并不是想要拯救你,我只是想拯救我自己,我仅仅只是在坚持自己的准则,我这么做是非常自私的行为,但是我在好好地活出自己的样子。坚强地活下去吧,要学会承受孤独,不要迷茫。”

“今晚的事,我会记在心里的,你是我一生的救星。”

女孩的香气扑鼻而来,两人的体温我切实地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兴许,比起和她上床更加令我感到愉快。

“那种朋友,今后离得远点吧。并肩向上的才是好友,拖你下水的只是恶魔,”我和她分开,我走向门口,她带着泪痕满脸欣喜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我回过头看着她,“还有,这装扮不适合你,你还是适合比较清新淡雅的,下次你自己试试吧。”

我打开门,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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